自己帅气一点啊……

他走到灶台的另一侧，随手拿起几块竹片塞进了锅底的火焰中，同时拿着摆放在地上的一个黑色的烧火棍，伸进去拨弄了两下，这才站了起来。

最后一片黑节竹也散落下来，被林惊羽丢到墙边竹堆上。他丢下柴刀，目光扫过，在那墙角灶台边地上的黑色烧火棍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淡淡地道：“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做这砍柴的活。”

张凡哑然失笑，拉过椅子坐在一旁，微笑道：“时候你家境比我好，在村里也是数一数二的，自然不用砍柴，我当年可是帮我爹娘砍了不少了。”

林惊羽点了点头，忽然沉默了下来，像是回忆起一些往事，脸上也露出几分温和之色。随后，他双眼微闭，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转头看着张凡，忽然道：“他死的时候，可有苦痛挣扎？”

张凡脸上的笑容消失，也露出几分肃然之意。虽然林惊羽这句话问得没头没尾，但他却好像完全了解他的意思一样，正色道：“万师伯去得很安详。”

林惊羽慢慢地点了点头，然后嘴角微抿，似带了几分自嘲之意，淡淡地笑了一下。

张凡没有话，坐在他对面安静地望着他。仿佛沉思了片刻后，林惊羽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块外表古旧边缘已颇多磨损的方形模板，递给了张凡。

张凡伸手接过去，有些不解地看着林惊羽。林惊羽沉默了片刻，道：“这是我在南疆十万大山深处一处遗迹废墟中发现的，那里应该是古巫一族的祭坛废墟，但是不知为何废墟中颇多魔教供奉之邪神雕像，并且……苍松也在那里出没。”

张凡眉头一皱。林惊羽顿了一下，又继续了下去：“之前我们从未发现起源于西北蛮荒的魔教会与南疆早已灭绝的古巫一族有所联系，我将此物送回青云呈交给掌教萧师兄，但他也未能从中看出什么来。不过萧师兄明言，近年来天下正道虽是一片兴盛景象，却亦能感觉到有一二暗流涌动，究竟是不是魔教余孽藏身暗处蠢蠢欲动，他也不敢肯定，但这块木板既然事关魔教，他还是想让你看一看。”

张凡眉头微皱，道：“他怎么自己不来找我，反而要你前来？”

林惊羽淡淡地道：“有人不想让他来见你。”

张凡眉头一挑，随后神情又缓和了下来，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不再多，低头看向那块木板。林惊羽坐在他的对面，也不再话，安静地等待着。

古旧而略带暗红色的木板上，除了边缘多处磨损破旧外，木板中心处还算完整，可以比较清楚地看到一些模样奇异的图案和古怪扭曲的字。张凡凝视着这些图案和字，手指慢慢地在它们上边掠过，脸色也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当他的手指滑过最后一个奇特的字时，张凡闭上双眼似乎陷入了沉思。林惊羽耐心地等待着，直到张凡再次睁开双眼向他看来，道：

“这些不是图像，而是古巫一族的图腾。”着他指了指那木板上方最顶上的几个奇异图案，然后手指缓缓地下滑，落到下面那些扭曲的字体上时，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古怪，带了一丝不出的情绪，静静地道：“至于这些字，是魔教起源早期流传下来的奇特字体，在魔教里被称为‘古圣’。”他淡淡地笑了一下，道，“时至今日，这种古圣就算是在魔教中也几近失传，少有人认得，更不用精通了。也就是有那么一两个天资聪慧才华高绝的奇人才能通晓一二。”

林惊羽眉头一皱，正想追问时，只见张凡拿起那块木板，放到两人中间，然后盯着那些扭曲而奇异的字，继续了下去：

“这前面一段，应该是一篇祭，的是向古神敬奉牺牲，献上……活祭，饱饮鲜血后保佑吾族长盛不衰。”到这里，他沉默了片刻，抬头看了看林惊羽。正好林惊羽也脸色微变，向他看来，随后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那块木板上深沉的暗红色处，那仿佛深深渗入了木纹深处的惨红，依稀散发着淡淡的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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