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光芒消失不见了。从楼道下来的葛诗樱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她的表情从吃惊到愤怒，最后化为愧疚……张彧辰却没有精力去分析她此刻的心理活动了，因为他发现游泳馆门外集聚了更多的丧尸，这当时张彧辰和陈灵殿讨论过是最糟糕的假设，也是他们最不希望看到的假设，然而残酷的现实告诉他们人心真的经不住考验，哪怕只是一点轻微的信任。

“我们……”

葛诗樱想说点什么，她的声音是如此的虚弱、空洞……她现在的内心里有一股力量随着刚才消失的光芒一起被抽走了，她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握住弓的右手在微微发颤，只有她自己知道刚才的数分钟里她的内心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们必须想办法冲出去，一旦外面的丧尸全进来了，我们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出去了！诗樱，不要再想了，现在我们没有可以考虑其他东西的时间了。”

张彧辰开始频繁使出【三连击】，他想尽可能地减少目前眼前的丧尸，否则不要说突围，他们连维持住现在的位置都没有办法做到。

陈灵殿也开始使用【三连击】清理眼前的丧尸，因为他知道，在葛诗樱重新完成心理建设之前，他们哪都去不了。

“诗樱！没时间了，生还是死？你这样甘心吗？”

张彧辰大声喊了出来，他心里十分清楚再不走就真的没可能走了，虽然他心底还有其他的打算，但是现在必须加速葛诗樱重新进行心理建设的进程。

张彧辰的提问直逼葛诗樱的内心深处。

甘心吗？

之前也有人问过自己甘心吗……所以现在是比当时更糟糕的情况了吗？自己又一次选择逃避了吗？还是和从前一样其实没有一点点成长……吗？

“不！我不甘心，对不起彧辰，我……”

“很好，想清楚了就好，跟紧我们，必须活下来！走了，灵殿！”

“哼，说的生离死别一样，这么小的场面都搞定不了，你们怎么陪我做到全国第一的位置？诗樱前方遗漏的就交给你了，我们上，只不过是些丧尸而已！”

陈灵殿的嘴角再次挂上了自信的微笑，张彧辰苦笑了一下，轻声问道。

“看样子你是有计划了么？灵殿。”

陈灵殿爽朗地回过头，理所应当地回答到。

“计划？那不是你最擅长的东西吗？”

……

“哦？这么快就出来了吗，事情办的如何？”

学院的偏避处迎来了久违的稀客，七位少年按照约定在这里碰面。

“放心，按照你的要求，已经将他们围困在拿武器的地方了，不过幸好他们发现了拿取武器这个支线任务，不然我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动手。不过现在想必他们已经交代在那了。加上之后我们吸引过去的丧尸，总数量已经超过两百了，不可能活着出来了。”

“哼……很好，这是之前谈好的条件，你们自己确认一下，然后我希望再没有其他人会讨论这件事了。”

“你放心，我们可不愿意引火烧身，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们知道利害关系，也还没有蠢到那种地步。”

“喂……可是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

“做都已经做了，你现在问这种愚蠢问题是单纯的安慰自己吗？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的，同学。”

“哼……耗子哭猫——假慈悲。你要是真的还有良知就不会接下这个活，已经已经动手了，就别假惺惺的了，陌生人而已，留这么大的负罪感干什么，走啦。”

校边偏僻处，短暂的热闹之后，再次回归了平静。雪天注视着这一切，但他的职责只是注视，这里的每一个都没有越过规则的边界，他们正常地行走在所谓“合理”的范围之内，没有人能够审判他们，因为他们身上并没有所谓的“罪”。

【到底什么样，才算真正的恶呢……人类的想法真是无法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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