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差一点点骨头又要裂了，这次真是幸运。”邵医生看着手里的片子，一脸指责看向躺在上的陆兮，语气无奈。

“那她这里肿胀，没有问题吗？”顾年坐在边，目光落到她的左脚踝，沉着脸问。

邵医生解释：“肿胀是因为里面还有损伤，没有完全好，除了擦拭药膏外，建议可以晚上泡泡脚，促进血液循环达到消肿。”

医生走后，顾年看着她脚踝肿起来的那，面无表拿着边的喷雾给她上药。

他的动作看起来平常，实则轻柔至极，尽量把疼痛感降到最小。

“疼就叫出来。”不用抬头也知道这丫头在强撑着，他不咸不淡地说。

其实还是有一点点，肿的那一块，只要碰到了就好疼……可是，看见顾年一付压着怒火的样子她就好害怕。

差点又断了啊，那她今天确实……好像有些做错了，要是好不了了她才真要哭死，其实做人，不要那么拼命才好。

陆兮眼眶微红，咬咬牙，“不疼。”

她佯装的表落到他的眼里，他生气，却又早已习以为常。

这个女人，总是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即便打落牙齿也是和血吞……可他想要的，从来就不是一个痛也不喊，只会自己舔舐伤口的陆兮。

他顾年要的，是一个卸下一切坚硬的外壳，能够一点小痛就扑在他怀里撒娇不停的陆兮。

顾年想起那个人，他说这句话时，眼里有不屑，语气里带着轻嗤，“我以前一直在想，你这样的子，到底是怎么养成的。”

“嗯？”她不明所以，眨眨眼睛。

“痛也强忍着的本事，可见以前一直呆在你身边的那个人，对你并不怎么好。”一定是从来没有给过她安全感，所以她只能步步维艰，逼迫自己强大起来。

“……”她的格怎么养成的，她其实也很想知道呢，只是，她记不起来了，以前的人，以前的事，都成了一个幻影。

他在她的红肿擦拭，手法温柔，“明明是撒娇卖萌的年纪，迂腐得却像修道院里的传道士，正义得让人觉得愚蠢，明明力量有限，却还要自不量力。”

他将药收起来，小心放下她卷起的裤脚，凌厉的话语和温柔的动作在这个男人身上并存。

最后，她听到他笃定地下了结论，“所以，既然以前的人并没有那么珍惜你，还留恋他们做什么。”

不如，就跟他这样，磕磕碰碰，每天鸡飞狗跳一辈子罢了。

“怎么会？”

陆兮扬起小脸，反驳，“难道你不觉得，把我教得正义得过分，那么那个人，一定会是个高风亮节得不得了的人吗？”甚至，比她还傻气固执。

“高风亮节……”他轻哼一声，细想了想，不动声把她的放在沙发上，眼底微黯。

所以，这才是她不喜欢自己的原因吧？

确实，投机商人与形象高伟的警察相比，自己一开始便已占了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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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首轮效应”就是如此，第一眼，她的心底便有一条泾渭分明的分割线，线里线外，哪些人能爱，哪些人讨厌，早已分得清清楚楚。

他眉头微蹙，英俊的脸庞像是笼了一袭月光，冷若冰霜，“我最讨厌的，便是你嘴里这义正言辞的说法。”

陆兮不去理会他的冷嘲热讽，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她认为，既然这世上每个人选的本来就不尽相同，既然不同，她也不必强求。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从来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不想再因这个问题跟这个男人产生任何争执。

她心里还记挂着公园里的那个小，她小心地瞟向他，转移话题，“那个小的样子我记得很清楚，我想报警，跟警方描述一下他的样貌。”

她眼中星光璀璨，就跟当在德乞求他伸出援手时一样，饱含希冀，一刻也没有泯灭过那个男人对她的教诲。

她一如当的固执，他便也如当的铁石心肠。

顾年起身，高大的身躯在她的身上投下一片阴影，他唇角讥讽，居高临下打量着她，“每天自己都这么落魄了，心里都还记挂这别人，真是伟大的正义感。”跟她那个正义得不得了的哥哥一样，学得傻里傻气的。

“顾年！”又是冷嘲热讽，陆兮狠狠叫出声。

看来两个人的价值观已经不是道不同不相为谋那么简单了，简直就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中间隔了一个银河系那么远！

陆兮腮帮子气得鼓鼓的，杏眼微争怒瞪他，“如果没有人检举他的行为，小的气焰只会越来越猖狂，认为犯了法也没人拿他怎么样，可是如果有一天他来的人是你呢？如果你所有的钱都被走了，有一天你成了一个一文不名的穷光蛋，你还能这样置身事外冷冷嘲笑我可笑的正义感吗？恐怕到时候你比我还担心，还不是要寻求警方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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