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梅否定了自己前一句话，“没有什么是可以一劳永逸的，但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

“难道我们就不能彻底解决掉崩坏意识，把这个规则更改！？”

梅笑道：“不能的，崩坏是世界最基础的规则之一，就好像人类或者就要吃饭一样，如果人不吃饭那就距离死亡远了，这个世界没有了最底层的规则，距离崩溃消亡也就不远了。”

“加入人不吃饭还能活下去，还能叫人吗？”

“所以我们只是封印，规则还在，只是触不到我们的世界罢了。”

“我需要怎么做？”韩江向梅问道。

梅指向棋盘之外的黑影说：“消耗祂，攻击祂，直到你自己力竭为止，剩下的就交给我了。”

“好！”

这一刻韩江体内充满了力量，他感觉到融合药剂的力量，世界石的力量，还有炎之律者的力量全都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以前触碰到了上限现在也消失不见，举手投足之间仿佛能摧毁整个世界。

“我要去帮忙！”

琪亚娜拉住韩江的胳膊说道。

“小姑娘，不用担心的，相信他就行了。”

韩江拍了拍琪亚娜的肩膀说：“只要你相信我就够了。”

说完后，韩江手中出现一柄长枪，向虚空中的黑影飞去，直到彻底进入黑影内部消失不见。

下一刻，爆炸声传来，空间开始晃动了起来。

“啪啪啪！”奥托把自己的胳膊安了上去，一边拍手，一边走了过来。

“难得难得，居然可以看到上个纪元最伟大的科学家，人类最聪明的科学家。”

凯文瞪了一眼奥托。

奥托连忙说道：“别动手，别动手，梅博士，我只有一个问题想知道，你能给我答案吗？”

“什么问题？”

“时光能否倒流。”

梅直接给出了奥托答案，说道：“我不知道，想要继续了解还需要继续走下去，答案或许就在前方我们看不到的地方。”

奥托低头致谢，“我知道了。”

苏一瘸一拐走了过来，虚弱的问道：“梅，你……没事？”

梅摇摇头，“不是的，真正的我已经死在了五万年前，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我只是当时留下的一道程序而已。”

“我拥有梅的感情，拥有梅的记忆，遵从梅给我留下的指令，但我并不是梅。”

凯文舔了一下干涸的嘴唇，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梅看向凯文说道：“她还让我……照顾你。”

三个逐火之蛾的人站在一起叙旧，琪亚娜无心去听，在这里她只关心韩江的安危。

凯文坐在棋盘的边缘，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或许是想回去重新执掌天命，又或者继续向更加深层次的地方走去。

奥托想要走到世界基层的规则上，走到叙述之树的主干上，走到世界之外，去见一见那创世的神明，去问他自己追寻的答案。

了解世界的真理，复活心爱之人，这是奥托一切动力的源头。

“叙旧的时间到了，我要走啦。”

苏问道：“你去做什么？”

梅指着已经变淡的黑雾说道：“去深处，封印规则，看守规则。”

苏怔住了，他观察了那么多平行宇宙，知道一个人在孤寂空无一物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

梅笑着对凯文说：“很抱歉了，梅让我照顾你，但是这条指令出现了冲突，封印看守规则的权限高过照顾你的指令。”

凯文说道：“我陪你去吧。”

“嗯？”梅说道：“我只是梅的一半碎片而已，到了规则深处就什么都不是了，只剩下了封印崩坏的力量。”

“如果你去的话……面临的将是……”

“我知道结果。”

看样子韩江已经达成了自己的任务，梅留下的碎片也可以封印崩坏。

凯文觉得自己的宿命也到了完成的时候，就让他也化为封印崩坏的力量，然后去陪留在昨天的梅吧。

五万年前没能和梅一同赴死，现在和她的一段意识一起消逝，只能勉强算作不错吧。

“那好吧，我们走吧。”

梅说着，就要去牵凯文的手。

凯文愣了一下，梅眨了眨眼睛俏皮道：“梅在留下这段意识的时候，喜欢你的心意一点不漏的保留了下来。”

凯文笑了笑，挥手把劫灭甩给了琪亚娜，两人一同走向了黑雾。

黑雾之中，韩江浴血奋战，身上的血止不住的流。

他在和自己战斗，对面的敌人就是他自己的样子。

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存在，和世界基础规则战斗。

肚子被长枪戳穿，眼睛流入鲜血，整个世界变成了血红一片。

凯文和梅前来之后，则是看到韩江正在朝着一段介于有形和无形之间的意识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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