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1/2)

作品:《非职业少卿自救指南

一个交代,判其……”

说到这里,他有些迟疑,也就是停顿的片刻,忽有一人穿过拥挤的人群,道了一声:“且慢。”

竟是那一直不曾露面的缙王。

萧北城走到堂前,对叶岚尘与江临渊颔首致意,而后面对君子游,颇有些无奈,“可否容我说句话?”

那人并未看在朝夕共处的情分上予他情面,“如果是为求情,那王爷还是不说得好,免得伤了彼此的感情。”

“我有双全法。”

“最好是真的双全。”

“晗王叔犯上作乱,损得是大渊的利益,若他能戴罪立功,也不枉留他性命。你可还记得乌孙王?”

君子游稍加思索,忆起了一段不算愉快的往事,“记得,他唯一的儿子安须靡来大渊为质已久,猝死在南风阁,案子不巧落在我头上,险些把我推去和亲以平乌孙王之恨。”

“说什么傻话呢……”萧北城越发无奈,“就是这位乌孙王年事已高,死了唯一的儿子,后继无人,王位只能传于他兄弟之子,也便是他的侄子。他担心自己死后,大渊生变会发兵西域,波及乌孙,于是再次提出交换质子的请求。”

“原来如此,安须靡死在大渊,这事本就理亏,皇上不愿让人觉着泱泱大国有失风范,便谢绝了交换的请求,而决意将晗王派去为质吗?”

“是,不过皇上特意交代,晗王可前往乌孙,世子却须留守大渊,若无皇命,不得踏出边关半步。”

众多视线齐刷刷落在柳于情身上,很显然,萧君泽还是很宝贝这位沧海遗珠的表兄的,虽因晗王之过,暂时无法对天下人昭明他的身份,他个人无功无过,也难晋封王爵,但日后有了机会,定然不会亏待了他。

虽说柳于情也曾因一时糊涂走上错路,好在回头尚早,并未酿成大错,有了缙王夫夫的谅解,如今无人苛责于他,也不难想到萧君泽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

“世子,愿立军功吗?”

柳于情有些发愣,很快明白了君子游此言的深意,方才他所说的一番话,也便有了解释。

原来,这一切都是一早注定好的,只要父母远在西域为质,被亲缘捆绑的他就会留守雁息,时刻提防西域的一举一动,如此一来,两国友谊与边关安宁都有了保证,可谓一举两得。

“既是皇命,便不可为,恳请王爷,若有机会,代我向陛下,道声谢……”

“这就不必了,公审结束后,你自会有机会进宫面圣,到时千言万语一并诉尽,又何须本王代劳。”

君子游适时出言打断了二人,“言归正传,这几日我拒不避嫌,属实有些胡来,但在此案中,我绝无偏袒之心,因此涉及兄长君子安之处,我保持沉默,并不参与其中,恭请三司主审宣判。”

江临渊心道早上哭着喊着要劫人的也不知是谁,眼泪一擦权当没事人了,眼尾的红晕还没褪干净呢啊,乖乖……

而叶岚尘似乎也厌倦了这逢场作戏的无聊事,抚着隐隐作痛的额角,干脆连字都懒得写,拿了方才写有“流放”二字的白纸,黑字一笔一划都瞧得清晰,给周遭众人以及衙门外围观的民众看过,便将纸一拍在案,定了君子安的罪与罚。

宫变旧案落定后,君子游曾与萧北城举杯共饮,借着醉意,道出了一段未吐露过的真相。

“其实那时,入了我冗长梦魇的人不止王爷,还有,我自己。”他说,“那是我生来初次以第三者的视角俯视自己,我看到昏暗凝重的产房内,一个浑身浴血的婴儿在襁褓中嚎啕大哭,起初他哭声极弱,奄奄一息,被接生婆打了屁-股,才逐渐转醒。因为他的到来,他的母亲虚弱致死,哀哭声中,一个与他毫无干系的男人将他抱在怀里,不顾他一身的脏污,吻着他的额头,温言安慰:‘不哭了,娘亲是去见爹爹了。’”

萧北城没有打断他的回忆,只是沉默着再为他添上一盏温酒。

“可是婴儿到底还是死了,没能活过降世的那个夜晚,因为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杀死了他,而那个人,是我自己。”

君子游垂眸凝视着自己的手,仿佛那时鲜血的温度还停留在掌中。

他将指尖含入舌间,叹道:“梦中的我,做出了一个匪夷所思,却是我斟酌已久的决定——我杀死了我自己。失去了来路的人,自然也是寻不到归途的,在我的身体消散以前,我发现自己后悔了,我的确心疼着那个苦苦挣扎的自己,可在那一刻,我却害怕了。”

萧北城捏着他的下巴,抬起了他的脸,吻着他微红的眼尾,“你是为了我回来的,对不对?”

“迷失时,我听到了你的声音,混沌中,你对我说:‘这一次,轮到你信我了。’所以,我回来了。”君子游轻轻咬着那人的喉结,一次次重复着:“清绝,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萧北城吻着他仿佛被烟霞拂过的耳垂,一杯浓酒卷入唇舌,渡入他口中,醺了气息,润了愁肠,暖了心扉。

“我时常在想,这些年支撑我我活下去的究竟是什么,如今想来,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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